拍花的時候,有一個女人誤植進入了鏡頭,多年以後將變成了一個朦朧的散景,她應該會留在裡頭很多年,只負責一個浮水印背景的角色,如果用刀子沿著不太明確的輪廓把她挖除掉,也會在原地留下一個形狀看起來像是她的洞,我們可以把這個洞用不同的顏色紙填滿,那麼這個區域就會看起來像是一個塗了不同顏色的她,不管我們用怎麼樣的方法來削弱她的重要性,她既然已經存在過,就會永遠存在不會消除,而且她會以不同的形式存在著。
她可以變成一條灰色的圍巾,可以變成酒瓶裡的梅花,她也許看起來像是一個車站的站牌,一個氣溫特別溫暖的地名,她或許會在熱水茶杯裡頭綻放的,最委屈的那一朵茶葉,也許她也會變成一碗魷魚羹麵,某一種看月亮的眼睛,某一朵特別白的雲,某一種玫瑰花香,聽起來像某一天夜晚最後的一次祈雨。
像鏡花水月一樣,平靜的時候都叫這一切為忘記,但是只要風一吹過,記憶便崎嶇難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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