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四樓房間突出去的窗台,並沒有讓昨晚的大雨傾斜,它重重的轟炸了屋簷一個晚上,碎裂成很多上了發條的手錶。
清晨時簷下有很多這樣的錶被拉得越來越長,化成了很多採細細卻空心的秒針,落在巷弄深處這種長長的沙漏裡頭,慢慢就色衰而愛弛了。
第一隻麻雀在八點時前來報到,然後勾勒出第二隻第三隻,最後像理不完的思緒一樣,直到整片透明而垂直的地毯都站滿了毛線球。
昨晚明明喝完的一杯紅酒,原來還有四分之一杯,杯子裡插著一隻小蠅死在裡頭,這也不是第一次我以為都已經結束,但其實沒有把酒喝完,也不是第一次有人事後貪杯,卻死在裡頭。
沒喝完的酒是不能再喝的啊,正如同沒下完的雨,是不能開窗探看的啊,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