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錯過了去開,很多種花進入春天高速公路的超速罰單呢。
二月在恩愛農場的櫻花,在南投草坪頭的李花,三月在淡水紫藤咖啡園的紫藤,陽明山的杜鵑,武陵的桃花,公司附近的木棉,舊家附近牆上的炮杖花與苦楝,內湖明水路上的黃金風鈴花,植物園的大花紫薇與軟枝黃蟬,坪林山上老家的燈籠花,北藝大的流蘇。
以前沒有爬山之前,我是六年的追花一族,哪裡有花哪裡就有我,在追花之前,我追昆蟲五年,追昆蟲以前,我同時一起追詩三十幾年。
不知道新的光是如何將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方式,暗渡陳倉那些舊的愛,不知道以後會有什麼光,能將此刻對高山的愛,偷偷取代,變成我此刻第一節的火車頭。
殺死記憶的,就只有記憶,不是時間。每個階段的至愛,只要不是潦草結束的,都算是愛,就算魯莽一回的,也是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