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巡視花園時看到某盆正在長大的植栽，葉片被咬了很多洞洞，心裡很疼，心想它們才不到十公分，這麼翠綠的孩子在我不在的白天裡，居然受傷了。

後來拿起盆栽想要救救它們，發現有三隻大約4mm的小小毛蟲，正在啃食它們的童年，我用手指捏死牠們，並清潔了一下葉片上可能還未敷化的蟲卵，然後噴灑植物醫生，希望能夠救活它們。

前一陣子亂播種，我不知道這兩棵以後會是什麼花，我不希望看到他們長大成為什麼以前，就已經夭折了。

這讓我想到隊友剛往生的19歲兒子。

然後昨晚又亂作惡夢，大概是以清除毛蟲與蟲卵當成構築夢的範本，很多很多不明的東西，一直在啃食著什麼，我記不得什麼在啃食什麼，但啃這個動詞十分清楚，也因此我在夢中對啃這個動作感到恐懼，生怕我也是被啃的，或者，也害怕我是啃食一切的那種生物。

葉子是應該被啃的嗎？那夢中的一切是要被啃的嗎？那些毛蟲也有生存的權力，我要介入或者，只是作一個無情的觀察者呢，看著親愛的小孩植物在最年輕的時候承受痛苦，這是它們來到地球的靈魂劇本嗎？被啃食者與啃食者，兩兩配合著演戲彼此相愛相殺，一個享受美味的幸福感，一個演出受苦的悲劇。

然後神在台下鼓掌叫好，說著再來一次，再來一次，下次你們互換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