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都很早來,一聽到有人陸續來上班了,就會很興奮,會走出partition問大家假日去那裡玩了,然後他不會等別人回應,會立刻跟一些人說他又去那裡玩了,花的錢有多麼海派,住的飯店有多好,然後早到被抓到的這些人就會被迫呼應幾句,他就會更說的津津有味了,然後那些人再回幾句呼攏的話語(我聽得出來的),然後他又說了一堆,直到大家都沒聲音之後,他又連講了十分鐘,最後仍然沒有人回話了(大家都覺得夠了),就回partition安靜了,從0830說到0930,這星期長達一小時之久,因為有多了一個白目在中途回話,本來在0900安靜的瞬間,話題橋都快斷了而又被接起來真是夠了。
當部屬的很辛苦啊,要不是他是老闆,誰會有興趣聽你的家庭旅遊故事,也不得不給個面子,排解老闆心中還殘留的假日旅遊興奮。
這些人或那些人之中,是不會有我的,我才不幹這種奴才或是白目才會作的事,我是保持沉默或是悄悄離開座位的人,我特別感覺,那種孤獨的喧囂真吵。
老闆不是我爸媽不是我小孩與朋友,他只是有權力令我說話,但不代表我有義務瞭解他的生活,不需要安撫他的孤單,這種非必要性的狗腿,我是一字都不吐的,特別是對孤單又有權力的人來說,你白目說了一句,他會吐一百句,沒完沒了的。
J哥雖然偶而爬完百岳的後一天就上班,也會有難掩興奮之情,但我只會對朋友吐露,絕不會對部屬說這些事情,因為我不想讓他們因為權力的不對等關係,使他們喪失本性對我狗腿,對我正熱衷分享的故事虛應著我敷衍著我。
現在沒話可說的老闆應該還沉溺在自我滿足之中,他大概永遠都不知道,這些滿足是因為朕給他的,因為朕懂他的寂寞,並沒有插話叫你閉嘴,跟他說,我們在打你要的報告,你又沒事幹,可以不要吵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