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客廳的冷氣機就壞了,今年還沒有想換的念頭,將就用電風扇來用。
因為太熱,空間膨脹顯得時光很遙遠,身體裡總感覺渴,跟外頭的蟬聲類似,不管喝多少冰涼的汽水,沖涼多久,總是淋不到那個渴的核心。
這核心很像一團沒有打勻的太白粉團,隨意念擺動的阿米巴變形蟲,就張開在最裡面的抽屜裡,冰水與冷水,或是情人拯救不了的地方,而這個抽屜也剛剛好是個重要的齒輪,讓我什麼事都不想作,也不想動,只想著那個哽著的渴,什麼時候可以觸及。
所以這陣子總是用電風扇一直吹著,看看能不能吹乾那個渴的腫塊,讓它破碎,無奈地很快地我便被吹走到很遠的地方了,這樣也好,不用再去想那些已經結了案的事情,不用再帶著一個洞走路。
在夢裡頭渴是不存在的,渴被留在身體裡頭,取而代之的是渴望,但是用瘖啞無聲來表達。你幾乎像是一個超人一樣,在夢裡頭可以輕易完成所有事情,只不過,他是超人這件事,卻完全與你無關,你觀察錨定了他的渴望,看著它被實踐的過程,看著它結束,像清醒的看著一場電影,你一點都無法介入,或者是,你連介入的欲望都沒有,你只是看著它發生,一直到醒來為止。
醒來時原來的渴會腫得比先前的更大,這時你只要去喝一杯水就好了,不過你澆熄的只是夢中殘留的渴望而已,這內在的渴,依然張牙舞爪,閃爍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