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一開始種植時姐姐盆爆滿,後來移植到妹妹盆,兩個姊妹用一樣的土壤一起長大,一起吃光一起喝水,一起開花,也一起結果,然後這對姊妹滔也一起得了怪病,姐姐病最重,雖然開了很多花,但只結了一顆蕃茄,妹妹發病較晚,開花也不少,不過她很努力結了七顆。其實還有一盆小妹盆是從妹妹盆再分家出去的,她目前也慢慢在發病,為了這三姊妹不再互相染病,昨天就把她們三個人分置在不同病房了。
開花的時候,她們從骨盆開始,葉子慢慢發黃與枯萎,一直往上延伸,我幾乎用了一切方法救治都沒有起色,專家說可能土壤中有細菌人,昨天又對盆土澆灌了一次抗菌劑,希望有起色了,如果有效我再來推薦了。
她們枯黃掉的手臂我一直在剪除,其實每剪斷一次就好像剪掉從胸腔挖出的一片血淋淋的肺葉,再這樣下去,她們就無法呼吸了,也許就無法支持養份給她們在外子宮的小孩們了。
但病葉不能不剪除,以免推累到還在努力生長的葉子們,我們總是在兩害相權之下取其輕者,這種困難的選擇,在我們的人類界裡到處都有,每每遇到的時候,總是讓我們生死相逼,而決擇後又要面對被捨棄的那一方,是不是要斷然放下,不再愧對。
我把一整手的肺葉扔在垃圾筒中,它們的名字叫作歎息,歎息是人類界獨有的感覺,跨在正負能量兩岸之間的,一種叫作無可奈何的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