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距攝影中的小山水與外頭的大山水其實都是一樣的,共同的最大相同處是它們都是如此精密,科學家目前連一片葉子,都還做不出來。
一切細微之物都是以兩個以上的因子(包含物體、能量或是時間)所交互和合而成,因為單一元素無法自行產生變化,即便我們假設有上帝存在,這樣的認知也會存在著一個相對的「假設者」,又或是即便有「創世紀」,那也意味著有「創世紀之前」,不然我們不能宣稱這個「創世紀」為唯一與排它獨特性,因為之為A,是因為有非A存在,這世界是被對照出來的世界,這世界恐怕無法單純地存在而不需要另一個東西來映對,這是一個鏡像的世界,而我們只能看見我們所存在的那一面。
任何事件的開始都不會只是一個點(Spot),它應該是一條無限長的線、平面或立體中的某一個繼承,有瓜是因為開過花,有花是因為授過粉,如果一個瓜突然出現在這個大千世界,則另一個瓜一定會在另一個大千世界中消滅,如果沒有Spot般的開始,也意謂著沒有Spot般的結束,結束意謂消滅,而滅掉的只是形式,而不是能量。
眼下的孓孓、南洋杜鵑,柚子、鼠婦、木瓜花與露珠,在我貼這些圖的時候,它們早已消滅無蹤,沒有任何一刻與下一刻是一模一樣的,因為變化是一種常態,無常就是這樣的概念,當然這也包含了最粗淺的表相,那就是美麗或是醜陋。
所以說珍惜當下的一分一秒,覺知那些改變是重要的,但是人腦無法一直處在著「珍惜」的這種狀態之下,因為人腦一直在變,變化的速度遠超過我們的想像,所以我們以最落後的文明方式,那就是科學,存下這些圖片,以為可以留下那一刻的真實,但是那也是枉然。
今天看的花跟明天看的花仍然是不同的,今日留下情人美麗的落款,明天會因為她的背叛而恨不得把照片刪掉。
感覺變了,一切都變了。
問題在於我們對於無常的真正體會,只要我們瞭解那些我們執著的事物總有一天會消滅或是轉變成新的形式,我們就會對那些消失的事物了然於胸。「應無所住、而生其心」,那個心不是快樂的也不是憂傷的,那顆終極的心一定是慈悲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