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不把登山當成是一種運動，甚至是競技運動，因為競技講求光榮的勝利。登山不是比賽誰爬得快，誰又爬得多，它如果要比，應該是誰感受多深，改變多少。

這種感覺當然不能比。

一座相同的百岳可以爬一百次，和爬不一樣的百岳各一次，如果沒有因此改變了什麼心性，那跟在健身房揮汗如雨，其實都是一樣。沒有在度險後感到重生，人是不容易改變的。

我前天跟同事分享我即將要去爬玉山的喜悅，他問我說會去爬玉山前峰嗎，我說還在考慮，他說他半小時來回，用跑的上下，我沒有懷疑，但感到無聊，他把登山當成極限運動，也許也是因為太年輕，不能體會登山是修行，不是運動。

我跟他說你不如參加全馬，至少有獎金，爬山爬得快，只是損失與自己與山對話的機會。然後他當然聽不懂，我羨慕他的體能，但不羨慕他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