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接下來就是不停穿越箭竹林,不停攀繩陡上,數不完的樹根與岩層,因為天氣大好了,岩石已經不會潮濕,森林走了回來,顏色亮了起來,慢慢地調整呼吸也就來到三角點前了。
一路上總是想睡,在影子與光的中間,不冷又不熱,想與不想之間,不過總是睡不著。在失戀大山,就是全身長滿了魚鈎,每掉落一次,就卡在同一個地方,同一個狹谷,同一盞深淵,有亮點會爆雷的所在。
我應該是被人用來清煙囪的,或是用來洗腸子的,裡面是鋼筋,外頭是野馬的鬃鬚,摸起來刺刺的,刷起來像撞牆,吃起來應該像金沙。
就這樣來回像一隻鋸子,像一列往前奔馳的地鐵,然後被人捉弄從地洞口拉出來,再一節一節擠進去,把蝦子再一次燒紅。
你說這樣很容易脹氣呢。
怎麼會呢,是我在失眠睡不著被人徘徊,並不是你已經睡著了被人鼓勵。
好棒好棒你最棒了,終於把大字變成小字,終於把終於冶成廢鐵,終於把終於降服成一切細軟,終於失去指力可以以井觀天。
那種只在我身旁無煙的旅行燃燒起來你可以嗎。
我不知道你在問什麼,我已經很久都找不到一點瑕疵可以深入追究,近距離拷問另一端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