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落雨後，合歡北峰的花應該都被打落了，那麼高山的春天應該就真正的結束了。

我幾乎沒有在三千公尺以上的地方看過密蜂與蝴蝶，這些紅毛杜鵑應該是靠鳥力發電的，風力與水力發電，讓它們授粉的機會不多，但是光靠鳥來傳播顯然不夠有力，不知道為什麼它們可以一直相信，開花是他們一生的責任。

今年的高山杜鵑比往年還要盛開很多，也許有一天這些高山花卉最終會坐在一起，在某個月明星稀的地方開會決議，每十年開一次花就好，要燦爛就一次完美，我定不會覺得不妥。

在高山看花與在平地有人養護的花是很不一樣的，它們總是長成它們想要長成的樣子，包圍它們想要包圍的一種包圍，一種無為而治不太理會規則的想法，光是這些點就與我相同了。

如果你習慣喜歡在平地的花圃中賞花，那麼你一定無法體會在高山看花的感覺，花的背脊是千山萬豁無意撐持但確確實實相依相戀的樣子，我終於也是知道了那些花並不是開給我看的，我只是一個目擊證人的角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