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季
妳是不是我飄泊不定的雨季
想踏上一滿滿雨花石的樓梯
眾花的基因死成妳的衣杉
流水拍打著的咽喉詩韻成行
妳要輕輕地敲我這繡花的銅鐘
緩緩地餵我黃金切削的面容
不要用歲月風化的因由
來旱我全部商過唐過清過的水塘
只要一點點雲的風的夕陽的
我就當然分娩出妳想要兒子的形狀
妳是不是我漂泊不定的心情
仍然想著詩經中北方的古國
畫一卷戰國分裂的地圖呢
亦或是南的太南的渭川的楚辭
妳可不要在淺淺的沙灘上踏泥
有時秦朝的武士會策馬擄妳做他們的愛妻
妳可以在我的內心沉睡
來拓印妳的金閣的梵音
只要一些些佛祖的看
我的藍的襯底就可以畫十斤雲的纏
妳是不是我漂泊不定的海濤
每朵浪花都聯集以市集小販的手
莫不是兩三點星星的螢
我豈能瞧見海裡漁火的隱迢
每聲爆裂都是以圓的周長盤囀
我的船家唱的五音好清淡
妳的衣裳披狼皮的面具加薄翳
妳的不羈的大浪八荒九垓的逆帆
妳的天涯立於海的邊陲的土地上
妳的戰火正興盛於橫絕無際的南海上
妳是不是我漂泊不定的細說
細話當年蛹如何能成一金銀黃的蝶翼
鳳蝶成花成行成千樹的傳說
蝶之舞被踩死在夕陽的婚禮上
雪滿月滿花滿人滿的黑夜裡
傳說著妳的前世是彤黃霽紋的彩蝶
妳的前世的前世是禁錮的蛹身
我的穿是時光的猙獰的足印
傳說一隻蝶的遊梭於踝的美麗
只是一點點力的踏下卻是永恆的嘆息
妳是不是我漂泊不定的音調
以一人型雁字排開的商音
呼喚野地迷途的童年
童年喔 心迷路的年代
何時還能在過往見及
那一團夜裡林後暗暗的神祕的光
孩子們叫喚著的惡鬼的夜
後山裡的魑魅仍然不停的長大
鄰家的小女孩仍是如此地笑成一堆雲衣裳
所有的你們是我永遠的驛站
妳是不是我飄泊不定的夜詩
躺在我的懷終不能于歸嗎
夜色分成六百個精靈與一宿黑暗
死亡的立姿於消長的鉛
美麗的哀愁於胎死的婦
這方田便無視於陶淵明的踏菊
暗千重重前
屍又重重
格格都是無名的荒墓嗎
難道不能掘 難道不能掘
妳是不是我漂泊不定的情人
三十年前妳以吻來死亡我
而夜色裡的燦爛是來自那初嘗禁果的女人的淚
偷窺的星光緩緩地篩漏著
唇的醇發酵成三十年後的紫葡萄
又以唇的唇垂直成五千年前的古老色澤
古老的容顏是玫瑰的丰姿
花的舞身是過去情人的探戈步
妳若是我尋覓三十年的那花旦
請訴說我當年如何如何如何好嗎
妳是不是我漂泊不定的旅意
請先在黃山的故居摘一朵梅花
然後再去赤壁偷一具生鏽的盔
請用南極的天鵝的腹簷 用龍筋織一件戰士袍
再去多瑙河掬一克拉的河水來
請先澆開那一整季的布拉格的春天
再用半盎司的血液嵌入天安門的石柱
那些凝固的鬼魂從昨夜以來就一直地躲在牆界後
請以隱形的雙手來貫穿他們以證明我並沒有存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