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人獨自走到桃花的門牙前,開始與微風中的蜻蜓們斡旋,她的背影裏有許多鮮花小童,對她輕扯翩翩的翅膀,她的雙手可不閒著,一群剛剛鑽出手臂的新芽染綠了她的太長的指甲。她有著細細的髮束當禾風響起來時就變成一串豎琴,她的眼睛像琴鍵一階一階橫著沒入漣漪裡倒立著的雲朵。 她的毛細孔像作愛後完全敞開的的亂針繡,她的出現就像櫻花綻放一般,沒有人能準確地說出燃燒的角度。
我不揭發她悄悄來臨的秘密,我不刺探她那隨身飄浮的氣泡,我不收集她踩過的每一雙泥土,我抗 拒著她朦著眼睛對我全身搜索的命令。我一人獨自走到桃花的門牙前,深深地呼吸起來想起了我年 老的雙親。
是誰吊死垂老的冬天汲取屍液的營養後身段變得多麼令人著迷,若無其事地帶著微笑來到我眼睛裡 ?我不便微笑,只給了自己無聲的歎息。
2001.02.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