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鳥內心裡的凌晨四點半
越來越靠近我
應該如何來呈現一隻蛇的形狀
就在那窗沿上
看，那亮亮的血管

它們也許是整片灰色的跳舞
也可能是彩色的
那對一隻蛇的同情心有什麼意義呢？

那些鳥就快要來吞併我的安靜
要鑽進一隻燭花
我整個身體是一條長長的鞭炮
紛擾對一個守夜人有什麼啟示呢？

那些不同的刀法
要來試探我初夜的情節
一刻一刻過去之後
誰還能宛若最初那，不能守貞的新娘

鳥的身體比我更能理解每個清晨
進入每片葉子
擴散露珠的呼喊
擁抱每一秒流動的大氣
吃光每一隻睡夢中的蟲子
這是與我最接近的一種精緻的接觸嗎？

天亮了
蛇紋消失
刀法多麼俐落
鳥飛進蟲子的死亡
取消蛇群的胃
人聲節節逼近
太陽是虛驚一場
像個長大而成熟的夢

今天的鳥要解決今天的困難
守信的人依然記得
我是屬於夜的河童
白日辛勤學習君子的氣度
想要生長一片小鬍子感覺自己的臉
還是有能力將小刺排放

清晨七點
一棵仙人掌臣服於大無畏的陽光
所有的包袱已經交給自己
我的臉看起來這麼憂傷嗎？
於是像個瀕死經驗裡悻存的
小碎菊般的驚慌

親愛的複製
鳥的發條乳房們
我在這裡與你們摩擦而相愛
一生都在這裡風波不斷
我每天吃下一條自己的血管
而略感有些賁張
這世界太擁擠
我像一隻傘張開
把臉旋轉起來
走近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