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鐘先生
日子像昨天的報紙一樣
破了一個大洞
這些日子以來我無法呼吸
誰用拳頭
當成一隻鋼筆
奮力從肺裡頭書寫
河豚以來的空虛
我懷疑是伊拉克的自殺攻擊
影響了寧為女人的勇氣
鼓風爐裡還有多少黑色的慈悲量
能維持愛的火燄
真的會有最新的，枯葉的消息嗎？
怕只怕這只是一種徵兆
有某一個男人在清晨看我
不留下什麼話
扔下陀螺就走
這對情婦是致命的消息

勉強讓我稱為一個薄倖的早安
為什麼失據，錶帶的紋理
實在不可以簡約地卜出錶的命運
當我兩隻眼睛變成裡頭的一個瞭望事件
這個不完全結紮的日子
就當它真得是一張舊日的報紙
變成一個再真實不過的逃獄

我看見鳥籠裡的八哥鳥
在重覆自己
而我也充份相信它們願意
再被我關上幾次
甚至我把報紙扭成一團
它們就會因此變成假借的水滴
一滴一滴形聲起來
往地心失去

時鐘先生應該知道那幾滴
無以名狀的訃聞最後流亡到了那裡
也許只是一首多年以前喜愛的詩
悄悄死在粗暴中，並活在檀木的安慰裡
從此沒有消息
如果齒痕能夠那麼犀利
當初應該很堅決地愛了
為什麼對這場竊案毫無知悉

我還是不知道這些日子裡
有什麼重要的東西遺失
是誰栽贓一個男人給我
它是偷不掉的東西
曾經發生一場順從的革命
男人用刀子在裡頭建立肉的秩序
女人用箭的意志詐死在吃血極深的
無法復仇的牢裡
在當時特別感覺華麗
而現在它彷彿是事後煙
像一朵沒有存在過的白花
印刷在牆上的回聲裡

時鐘先生
我必須結束這樣的揣度與遊離
工蜂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探索
恨不要真想把手指頭伸進豬籠草中
一個敏感的私處很容易還擊
我就可以得到一種立即的回應
它可以宣稱自己尋求了某種獨立
變成一隻羽毛
一片葉子
一座湖心
或是孤單
反正只要是很輕的東西
嚼起來就有薄荷的口感
他就不會在早晨佇立太久
變成永恆的話題

我是愛著的，這樣就是很滿
這樣就是很乖很乖的掉著
並且感覺水草豐美：誰說沒有愛的早晨
一定患有陀螺的埋怨：
「恭喜你抽中一帖在地心鑽營的離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