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相信任何一隻麻雀都可以把她壓死
把她踩進他的墳中
一個耗盡汽油的骨頭小幫浦
已經不能獨自支撐每一次的春天
它只能再開謝幾次小白花
我相信麻雀一定沒有惡意的要停在她的肩膀上
這是一個很古老的電線桿
而每一隻鳥都不會表達任何意見
她就是每一隻鳥眼中的電線桿
九十幾歲,土質鬆動
不會突然走路,是善良的斜塔
我相信麻雀有一天會停在我的另一個肩膀上
麻雀生出相同的麻雀
我來不及生出許多的我
就被壓倒
我相信我也是一個只能再維持幾年死亡光景的
春天的抽水馬達
還聽得見有人歌頌與我無關的生平
後來就慢慢聽不見了
第二次感覺耳背
然後麻雀會很快找到我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