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松鼠跑過屋頂
跳過高高的榆樹
蛇行在多頸多汁的枝椏
攀行電線的軌跡而來
牠的槳是多情的海棉
躺在午後七色的光澤之中
舵手早已餵足熱帶的情絲
牠的跳躍之於太平洋的島嶼
一縱身從花蓮到夏威夷
牠的小小的瞳的探看我正驚異
我正引頸對於寧靜以來
動態事物的好奇
而牠卻悄悄地偷去我的思想
讓我呆立在風裡
任時間這麼容易的發生
我憶起十二歲那年
對面賣蚵仔麵線的女孩
自從搬家之後
她也是偷去我的歲月 如此無情
盜走我童年的愛戀
而今年
她已是一個二十二歲的小母親
記憶裡一個母親的微笑
應該是柔軟而溼潤的
我不自主地流了淚
是誰又偷去了我的多情
叫一隻松鼠來揭我的隱傷呢?